2021年全球都在觀望生活回歸正軌的可能,又或是2020年的不尋常,是否會成為某種日常。在這個詭譎的情境下,很高興《讀馬戲》能夠挺過試刊和首刊的壓力,參考許多前輩與同行的建議後持續調整,邁入第二年,繼續和大家見面。
疫情時代讓線上交流越趨頻繁。我們在半年前和國際馬戲媒體平台CircusTalk相識,因為共享對於推廣馬戲的愛,我們決定攜手合作,接下來每一季都會彼此交換一則馬戲新聞。《讀馬戲》將提供一個來自臺灣/亞洲的觀點,而CircusTalk則以國際視野提供中文讀者一個深入淺出的資訊窗口。
作為新年度的第一刊,這期我們要和大家回顧去年臺灣馬戲生態的五個現象,它們都跟馬戲、雜技創作的湧現和不同類型資源不斷地被投入有關。【話馬戲】刊出楊世豪和陳冠廷對談的下半篇,可以看到他們對於馬戲身體的哲學性思考。【雜智庫】則試圖用非常簡潔的篇幅,書寫馬戲與新馬戲的詞彙來源,希望能作為未來書寫者使用、理解專有詞彙時開展的起點。
一到三月是藝文演出的淡季,但隨著農曆春節和元宵節的到來,其實很容易見到雜技和馬戲表演的身影。大家也不妨注意一下,也許這樣的表演類型在文化觀光市場中,也正慢慢地轉變。
雜技的辭源至今還帶有爭議與傳聞的色彩,但馬戲就相對清楚。1768年開始,英國騎士菲利浦‧阿斯特利(Philip Astley)集結了工業革命時代下退役的英國騎兵成立馬術學校,將馬術從一種戰場技巧變成提供給中產階級的休閒活動與娛樂表演,而阿斯特利則普遍被後世視為馬戲的開創者。馬戲(Circus)一詞在被提出時,指的是圓形的表演空間,馬匹可在其中不間斷地奔跑演出。當時的「主秀」包括騎士展現精湛的馬術技巧,或重現戰爭中馬車的壯觀場景,特技、雜耍、小丑反而比較是主秀之間的串場。
近年臺灣常見的「新馬戲」(英文:New Circus,法文:Cirque Nouveau)一詞,指的是1968年隨著法國學運而生的新形態馬戲演出,而後也包括加拿大法語區新興馬戲產業的表演形式。新馬戲挑戰了傳統馬戲向來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幾個特點:動物表演、馬戲帳篷、馬戲主持人(ringmaster)等。為了要能指稱這個與傳統馬戲不同的表演風格,新馬戲一詞遂然而生。新馬戲讓馬戲表演回歸到人的技藝,舞台也不再限於帳篷或圓形的空間,進入正規劇場,或回到馬戲起源的街頭空間,都是藝術家有意識的選擇。也有不同藝術形式的工作者,像舞者、戲劇表演者登上了馬戲舞台,共同改變了馬戲的樣貌與定義。加拿大太陽劇團(Cirque de Soleil,也稱太陽馬戲團)向來被視為新馬戲實踐代表,他們的作品結合角色故事、空間與視覺設計,甚至大型舞台機關和多媒體元素,幾乎成為近三十年來大眾心目中馬戲的代名詞。
文字|余岱融